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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偶然,真的!

我獨自呆坐在早已經擠滿了酒客的吧檯,無數的人忙著飲酒聊天,高談闊論,或許對他們來說,今天是個愉快的週末,狂歡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但是今天的我,心情就如同今晚的天氣一般,帶點微涼的寒意。不管我再如何努力,就是無法讓我自己融入周遭歡樂的氣氛。看著身旁上週才認識的三十八歲對我心懷不軌的女人殷勤的想要挑起我跟她談話的慾望,我真想逃離這個座位,真想逃離這樣歡樂的氣氛。

『先生!請問........你今天要喝烈酒嗎?』

一陣輕柔的聲音從我身後左方傳入我的耳中,這時我突然想起,我實在是太過專注於我自己的憂鬱,居然忘了點酒。於是我禮貌性的轉頭面對著妳。

『是個美麗的促銷小姐!』我想!一雙美麗的眼睛讓我印象深刻。

但是,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太多印象,因為我對促銷小姐一向沒有什麼好感。太過頻繁的促銷只會不斷打斷我的思緒。

但是,今天晚上我的態度略有不同,因為我實在心情太壞了,也正好就想讓自己大醉一場。所以我並沒有表現出回絕妳的表情。這樣的反應似乎讓妳很高興,妳不厭其煩的對我解釋著妳所促銷的威士忌......。

『這瓶酒是英國出產的,口感很好,香味又濃厚...........』

妳很專業的解釋著酒的特性,但是其實!我沒在聽!不管妳促銷的是哪一種酒都行。不管它的原料是小麥還是葡萄,不管它的出產地是法國還是英國,都好,那對我煩悶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幫助,我現在需要的只是一瓶可以快速麻痺我神經的毒藥。

所以在聽完妳那一篇專業但我都沒聽進去的商業解釋之後,我隨性的向妳點了妳所促銷兩種酒中的其中一種。看著妳腳步輕快並連聲道謝的離開,說真的,我並不清楚我到底點了什麼。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在下一刻,不管我點了什麼,我都已經沉浸在它所帶來的暈眩之中。

酒精已經遍佈我的血液,正嘗試著攻佔我的大腦。看著我身邊那令我厭惡的三十八歲女人依然興高采烈的對我比手畫腳,我試著將目光偏向別處,希望她能夠從我的動作中明白,我是多麼的想逃離她。如果吧檯還有別的座位的話.......。

我將焦距飄向右方,看到妳正在向一對剛剛才來的情侶促銷妳的商品。妳似乎完成了交易,一轉頭,正好迎向了我的目光。妳對我微微一笑,然後匆忙走向吧檯後方。我猜,妳是去拿酒,我沒有在意!

轉過身,我繼續喝著不知名的烈酒。

可能是今天爛到不行的心情讓我的酒量變的很差。我好像已經醉了,幾次和妳目光相對之後,或許是不想再面對那言語之中處處暗示挑逗我的老女人,我開始,專注思考著一些問題。這種專注,能夠讓我漠視她那充滿慾望令人作噁的笑容。

偶而,妳會從我身邊走過。

偶而,我會在不經意中看到妳忙著跟別人促銷。

偶而,我們的眼光會在一秒之內無意義的相對,然後在雙方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中,在下一秒又各自自對方身上移開。

我在想,這樣一次目光相對的偶然機率有多大?我看妳時正好妳也在看我這樣的或然率又有多小?

偶而,我們會在匆忙穿越馬路時候不經意看向一個人。卻發現,她也正好在看你。這時候,你心中會有什麼想法?而她心中又會有怎樣的感覺?

可能都沒有想法,就這樣錯身而過。也可能,會在心理面產生一些不知所以的火花,但是你並沒有辦法想太多,因為穿越馬路時間只有三十秒。

綠燈,就快要變成紅燈!

所以,太多的人都在一次偶然相遇後,就從妳的生命中錯身而過。當然,這樣的例子太多,也太普通,所以我們都沒有太在意。

其實我也並不在意。

喝完最後一杯酒,我想我醉的差不多了。我動作遲緩的從錢包拿出了幾張鈔票,買了單。告別了那位眼神略帶失望的三十八歲令我厭惡的女人後,我的心情開始有點愉快。

在離開之前,我最後一次搜尋妳的身影。我並沒有看到妳,我想,妳下班了!於是我腳步蹣跚的走出大門,開始起風了,台中市的街頭,今晚有點冷。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再加上一瓶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名子的烈酒,這會是個美麗的偶然嗎?

或許,有些事情我們是永遠猜不到答案的。

唯一我能肯定的是,漫步在台中市凌晨無人安靜的街道,我醉了。而且我的心情,似乎也好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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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大少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